传说中。
在遥远的过去，这个世界上充满着各种无法被解释的生物。
他们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统御并且超越自然的力量，而他们之中最为强大的则是被过去的古人们称之为神明。
那是一个诸神与人类共同的时代。
人类向着诸神们进行着祭祀，诸神们则是赐予温暖与食物赠与人类。
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十分接近，并且携手建造了那遥远缥缈的幻想之庭。
众神之城，优赫伊姆。
那是神以王的姿态作为统治者，指引者，引导着他们的子民们的传说之地。
但传说始终都是传说。
正如同，夜晚的林间根本没有妖精们的嬉戏，清晨的湖水中看不到精灵们的身姿，午间的天空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鹰在俯瞅大地那样。
神话很快就被当做想古老的谎言，是过去的人们为了去尝试去理解自己不曾理解的超自然现象们所缔造的最初的谎言。
不被相信的传说渐渐被遗忘，自然界许多的超自然现象都被如今的科学一一解答，而那已经快要被以往的神话，更是被冠上迷信的标签。
就如今日一样，没有人会去信奉所谓的神明。
他们宁愿在夜晚加班到搞垮身体，不惜猝死也不会奉献出自己的一丁点重拾信仰祈求古老的守护者们的帮助，毕竟，也是如此……科技的时代，没有人会去相信他们的存在。
卡塔赫纳。
如果说传说中的优赫伊姆乃是神的奇迹的话，那么卡塔赫纳便是现代纯粹的人类智慧与工艺的最高结晶。
作为东之国塞卡洛斯的首都，卡塔赫纳代表着绝对的繁荣与昌盛。
而它那与传说相仿的名字便是直接对那些远古的神话，直接性的否认。
此时天气有些微凉，刚刚从车站走下车来的少年有些不适应地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作为刚刚来到这座号称能够匹敌古老的神国的城市的外来者，少年似乎并没有被周围那满目琳琅的建筑所吸引双眼，并且沉醉在这等介乎于立体感与科技感和未来感三者之间的完美建筑之中。
手中的手杖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地面，确认了前方道路的凭证，将自己那有些下滑的墨色眼镜推了回去，眼睛后的少年双眼依旧紧闭，似乎永远不会睁开。
是的，或许这里的建筑能够吸引任何外来者的注意，可它们却没有美丽到能够引发一位眼盲的人重新睁开眼睛的奇迹。
对于这位看不见只能用听与闻的少年来说，他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便是只有嘈杂。
名为汽车的交通工具轰然这他的引擎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噪音，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带来的刺耳尖声，来往行人那种络绎不绝的忙碌脚步，不远处依旧在运作着塔吊。
虽然看不见，但单凭着这些声音他也能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繁荣，却忙碌异常，每个人都像是机器一样运作的场面。
“果然，我还是对这里喜欢不起来。”泽灵努自语。
双眼的看不见似乎根本对他的行走无法构成任何的影响，虽说手中的手杖在十分快速的叩击着地面，可细看的话他行走的速度根本就和常人无异，并且每当有行人向他迎面走来的时候，他都像是看得见一样会提前让开。
走到马路边上的他拦了一辆出租车。
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性司机询问他想要去什么地方，应该是初来的泽灵努则是很准确地说出了一个地名。
“中心广场。”
“好嘞客人。”司机从自己的作为下翻出一顶蓓蕾帽扣在了自己脑袋上便是发动了车辆。
车站距离中心广场的位置并不算近，差不多五公里以上的路段再加上因为城市繁荣而显得十分拥堵的交通，车辆前进的速度更是十分缓慢。
而本着可以匹敌邻居大妈的八卦功力的出租车司机们也是经常在这个时间段打开话匣子，现在也不列外。
“客人您是外地人士。”司机瞥了一眼泽灵努的脸后说。
“脸很好认么？”泽灵努反问道。
听到这个回答的司机脸上明显露出了稍微得意的神色他说：“这是自然，我在这里开出租车十多年了，这个城市的每个人我几乎都拉过，与他们不同的脸只要一看就能辨认出来。更何况现在城市里面可长不出向客人您这样具有一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沧然？”少年补充道。
“对，沧然的气质。 真的诶客人，要不是看到你的脸我还以为你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呢。”
司机的这番话让少年发出了声轻笑，他说道“八十多岁？我可没有那么年轻。”
“嘿嘿，客人您的幽默细胞不错~”司机权当这是一句玩笑话敷衍。
“不，我是说真的。”少年微微转过脑袋，墨镜下那双闭合的双眼以‘盯’地形式注视着这位司机。
“为什么一个灯神会落魄到开出租车？不，你们的真名应该是奥比纳的魔精才对。”
“客人，你在说些什么？”司机的语言之中听不到任何像是被说中了那样的感情起伏，保持着疑惑和不解的口吻的他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有刚才我没有对我的年龄说谎……我来自尼罗河，准确地说是还未干枯之前的尼罗河。”泽灵努轻语。
“嘶！！！！！！”
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急刹车，以至于在这片刹车声突然出现的时候。同样的急刹车声音在出租车的背后接二连三的响起！
身后的一名车主摇下车窗，他的话语中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与从追尾的恐惧中缓过来的愤怒，他冲着前方那急停的出租车嘶吼道：“你TM是不是有病啊！想死就开去河里啊！”
可这些话语出租车内的司机却像是怎么都听不到似得。
他双手依旧死握着方向盘，那经过日晒而黝黑的皮肤却因为手指的不断用力关节处变得煞白。外面的空气依旧带着明显的冷意，可司机他本人却像是被丢到盛夏的太阳下那般，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他的脖子，额头，后脑勺等一切地方出现。
心脏的加快跳动带动的血液以平常两倍以上速度的流动，使得他此刻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正是因为这份敏锐他才能直接感觉到自己内心中的那份恐惧。
“别停，继续开，不然我要错过表演了。”泽灵努轻轻地拍打着车的内窗沿以示催促，而司机则是在梦咽下一口唾液之后，方才重新支配了自己那已经发软的右脚。
车辆继续前进，路线一样，方向一眼，就连速度都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便是车内那沉默的气氛。
“……我不知道殿下您还活着。”最终是出租车司机率先打破了沉默，尽管他的这个举动可能是处于恐惧与愧疚：“我以为王们全部陨落了。”
“并非所有。有些家伙至今都还活着，只是像蛇一样蜷缩在阴影中。”泽灵努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口气，故此司机也不敢做任何的多余提问，因为他明白，他没有这个资格去过问那些传说的下落。
他们的情报任何都是秘密，需要用死亡去守护的秘密。
可是他依旧忍不住去询问：“那殿下您……为什么……”
这个问题使得泽灵努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说：“如果我说，我说为了他们头疼，苦恼，甚至崩溃而来，你会去告诉他们么？”
“我不会！”
“是不敢，还是不会。这两者之间是有着巨大的区别。”少年的脸上多了一分不悦的笑。轻轻叩击车窗边缘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日光的作用，司机总觉的那里有光在汇聚。
“我不会！”
泽灵努眯起了眼睛，尽管这种行为是为了让放窄的视线更加良好的观察对方脸上一切的表情来判断十分说谎的举动。
而泽灵努已经看不见了，可这种过去的习惯依旧不容易改掉，过了好几秒之后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说道：“我相信你。”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司机也是清楚的看到他那手指上面的光亮也随之消失。
“诶？”这下倒是轮到司机不明白了，他有些焦急地追问道：“殿下您不问我理由么？”
“你在开出租车。”泽灵努则是说了这样一句有些不着实际的话，他说：“你是一只奥比纳的魔精，妖精王国十二众王之一，在过去你有着无数的黄金与权力。但现在你却在开出租车？”
“在信仰崩塌的那一刻，他们便在心中拆掉了你的殿堂，你们永远回不去故乡了对么？但你想回去不是么？”
“是的殿下。”没有犹豫地回答，司机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少年可以准确地捕捉到他那话语中的渴求与期望，以及那漆黑色的怒意。
“我曾经拥有一切，有着堆积如山的黄金，有着可以供我游泳泡澡的美酒，还有着我可以随意酚发的食物。但现在……”
“躲避那些所谓的审问团，然后每天吃着最廉价的热狗与矿泉水，夜里只能蜷缩在车内或者昏暗潮湿的汽车旅店内。没有人会对你祈求，也没有人对你表示感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错……难道殿下您们也……”
“……哎~这些年来我们都不好过。”少年全身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清晰地感触着自己后背传来的那塞满废报纸的廉价皮革靠椅的粗糙触感，呼吸着车内那未被清理干净明显带着食物与呕吐物和酒液混合的恶心气味。
“但至少你还有这一份工作，一份收入。”泽灵努拍了拍这辆车。
“我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司机厌恶地瘪了瘪嘴说：“但我却不能不做。”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显的欣慰和幸运的感觉在胸膛中游荡，这是司机刚才那番话所蕴含的感情在泽灵努的体内反馈的回应，它们证明着司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有名字么？”泽灵努问。
“过去的名字被抹消了，现在我叫安德鲁。”
“那安德鲁，我问你一个问题，但你一定要想好再回答我。”
“殿下您尽管问。”
温和感消失了，并非形容，而是真真切切少年的身上那从一开始就一直存在的平易近人的温和消失了，同样，一股苍凉，古老，却又森严仿佛一名古老的王。
“安德鲁，你愿意想换一份工作么？”泽灵努说：“我眼睛不好使，所以我需要一名司机，考虑到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的特殊性与危险性，工资方面我可以给你开出周结两千块一周并且周结的工资，并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买保险。”
“我愿意。”
“嘿，这不是求婚，你确定不听听承担的风险么？像我这样缺胳膊少腿都是幸运的。”泽灵努也是少见的开起玩笑。
可回应他玩笑的话语的却是安德鲁那坚毅地仿佛那过去从不会被撼动的巨石般的双眼，他很认真地回答：“我愿意。”
“……即便前面是一道可能无法跨越的深渊？”
“即便是地狱的最底层。”
“很好，你被录取了。”
与安德鲁同样没有犹豫的便是泽灵努这爽快地聘用。
“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你现在正式上岗，作为老板我要批评你一下。”泽灵努不满地用手杖敲了敲车窗：“我不是说了么？中心广场，怎么停车了？快开！我要错过表演了！”
“嗯，那个，老板……现在是红灯。”
++++++++++
星期日都要加班的痛苦=-=！
优赫希姆的众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